以梦为马

每一只闯过夜空的眼睛　　都不会再流泪　　每一个在冬天河流看海的　　水手。即使皮肤黝黑　　也比任何飞翔的鸟更渴望远方　　正如我们在摇篮中突然惊醒　　那些惊愕的下巴　　忽闪不定着甜蜜的忧愁　　我们鱼跃而起　　进化的尾巴　　依然闪烁着本能的勇气　　　　在柳根上我们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看见了疲惫和倦怠　　叹息和贫穷　　灶台流泪，言语如珠子下坠　　苦难纷纷逃窜　　甚至很后的口粮　　亦弃我们而去　　弃我们而去后在每一张　　被掏空的灵魂画布上发酵　　腐烂。而被酿成烈酒　　被少年痛饮　　醒后流涕　　　　第几个早晨　　少年突然醒来　　滩头的叶子红过几次　　没有人知道　　只是所有的鼻子感到　　一只透明的手紧紧地擎住了天空　　太阳花大朵大朵的落下　　在所有　　掬起太阳的手掌中燎原　　风波亭之后的晚上　　我们的后背依旧刺痛　　　　此后的每一个早晨　　太阳花开得灿烂　　从梦中领取马鞭的人　　以梦为马　　　　少年从那里走来　　却不再折返回去　　高举着因磨拳而引燃的十指　　列队而行　　铺满月光剪影的麦地　　沉甸甸的挂在肩膀　　　　那点火的人　　终会老去　　父亲在亚洲铜上　　刻下一笔后　　转身离开　　去中流击水的少年　　在一场场雨后揭去咒语　　那些青春张扬的尾巴　　压在五指山下　　正好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