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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远去的爱恋(小说)

来源: 文学类型网 时间:2022-04-21

【一】

一个人走在寂寞的街道上,任由纷纷的细雨,来湿润我久已干涸的情感。望着不远处,路灯下面的一对恋人,此刻正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之时,我心中平添了些许惆怅。原本,我这次回来,是参加大学同学王亮和杨梅的婚礼,可谁知道,我并没有等到很后一刻,端上祝福的酒杯。

“你这是在干啥?找打呀!”一阵厉声的训斥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自知理亏的我,当下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我离开了这个让我感到失落的地方。

一路疾驰,出租车瞬间就到了火车站。我才下车,就听见了手机在响。“你怎么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电话里传来杨梅的责怪声。

“单位领导急着要我赶一份报表。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你们可别忘了,还差我一餐酒!”我装作若无其事,但低沉的声音却背叛了我。电话里,立刻传来王亮的声音:“你小子这是演的那一出戏呀?”我无言以对,只有挂断了电话。

2013年11月2日,19点30分,身心俱乏的我,算是彻底地离开了王家湾,这个让我不能忘怀的地方。两个多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工作的城市。刚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上就闪动着一条未读信息:“你今天回不回?要不要我去接你。”短信是我同事小何发来的,我略显沮丧地回了一条:“不用。”之后,我就关闭了手机,走向了火车站隔壁的咖啡厅。

进了咖啡厅后,我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服务员适时地为我端上了一杯“卡布奇诺”。我微微地闭上双眼,就着舒缓的音乐和咖啡的香气,让紧绷的神经片刻松弛下来。不一会儿,我就体验到,让大脑放空的滋味。

这时,从咖啡厅外,进来了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刚坐定,那个女孩首先就说:“好了,别争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从今天起,我们三个就结拜为异性兄妹,好吗?”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呀!此时,在我的脑海里,一些陈年往事,全都复活了。

我和王亮是高中同学,住在同一个镇上。家境殷实的王亮,人长得相当帅气不说,脑袋瓜又特别灵活,从高中时期起,他就成了女同学眼中的白马王子。而我,空有一副“之乎者也”的躯囊,是属于闷骚型的一类男生,表现欲望和反应速度,均比常人慢半拍。

照说王亮不会和我的关系,有如此的铁,毕竟我们俩不是同一路人。那一年的高考,我发挥失常,当知道我的总分,和一类线只有3分的差距后,失望、懊恼之情,溢于言表。

“听说你这次考砸了,准备复读吗?”王亮兴奋地问道。我沉默着,摇了摇头,始终不想说一句话。

“那不,就报一所省内,二批(一)的学校,到时候,一起还有一个照顾。”王亮瞧见我的沉默样,一个劲地开导我。没想到,王亮的意见获得了我父亲的认可,二十多天后,我和王亮结伴,在省内的一所大学报到了。

“你看那个女孩,长得漂亮不?”当天,我正在铺床,先前在学生公寓楼的阳台上,看风景的王亮,突然跑进来,将我拉到了阳台上。

“哪个。”我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就是那个!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运动帽。”

“我看看。”

“到底怎么样?”

“还行。”我支吾地说道。很明显,我是说谎了,单就一个长相而言,她就是一个翻版的“王祖贤”。

“什么还可以?反正我觉得她入了我的眼,要是她能够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情愿少活十年。”王亮嘀咕道。

“想得美,要是都如你所愿,我就不活了!”话刚说完,我就被王亮冷不防地一扑,踉跄着倒在了床上。

我和王亮,是很后一天报到的,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逛遍所有的校区,第二天,学校开始了正常地教学活动。

“你看,第三排,坐在中间位置上的女孩,是不是昨天,我让你看的那个女孩?”刚进阶梯教室没多久,突然,王亮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向我小声地说道。

“没错,就是她!”顺着王亮的指引,我看了过去。只见她今天穿着一套洁白的运动衫,编着一个麻花辫,飒爽、干练的形象,表现无遗。

眼见她周围还有一个空位,王亮便扔下我,独自朝那个空位走了过去。看着王亮的猴急劲,我淡淡地笑了笑。

“美女,该怎样称呼?”刚到空位,王亮就急不可耐地向她打起了招呼。

事发突然,她没有准备,只见她一脸惊讶地看着王亮,小声地说:“怎么,我们认识吗?”此话一出,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这时候,王亮脸上的囧情便挂不住了。课后,王亮拉上我,在通往女生公寓的路上截住了她。她先是一愣,脸庞顿时绯红起来。

“同学,交个朋友吧,我叫王亮。”王亮油腔滑调地说道。

“开学还只几天,人家兴许还不认识你,慢慢的,她就会了解我们的脾性了。”我一把拉过王亮,小声地说道。

局促不安的她,把头低得下下的,半天都没作声。也算是我圆的场吧,她忽然抬起头,对我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这个人,只会坏我的好事,以后就别跟着我一起混了。”王亮气鼓鼓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他这回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反正一连两天,对我是不理不睬。

【二】

开学没多久,一天夜里,我居然梦见了父亲。就在今年8月份的时候,父亲不明原因地咳出了血。虽然距离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是真的有一点想家了,特别是惦记父亲的身体。于是,我决定这个星期六,回家看看。

“爸,妈!”我大声地喊了几遍,屋里还是没有应答声。问过街坊以后,我才知道父亲住院了。当我急匆匆地赶到病房时,父亲已安然睡去,只剩母亲在病床前打瞌睡。

“妈,妈!”我小声地叫着。

母亲立刻就惊醒过来,瞧见是我,连忙起身,小声地说:“你怎么回来了?放假吗?钱够不够用?”

我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空着的病床上,双眼注视着熟睡中的父亲,一丝丝怜惜之意泛上心头。

“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买去!”说着,母亲就要起身。

“我去吧,您休息一下!”我连忙拦住母亲后,飞快地向医院食堂跑去。

……

返回学校后,我变得愈发少言寡语。只知道拼命地学习,以优良的成绩,换取全额奖学金,来减轻父母的负担。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刚才图书馆里出来,大脑还沉浸在我所翻阅的典故中,突然,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将我带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这个人,走路的时候,怎么在想问题?多危险呀!”那个骑车人埋怨道。

“怎么是你?不好意思!”瞧见是王亮中意的人,我竟然显得不安起来。

“星期天,你就泡在图书馆里一整天,难怪你学习成绩那么好的!”

说实话,能得到她的表扬,此刻,我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搭话了。

“我叫杨梅,云南人。”说罢,她大方地伸出手来。我红着脸,怯生生地也伸出了右手。

回到公寓楼,我没敢跟王亮提这档子事。随后的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王亮并没有出现在学校的精品小炒餐厅。室友小张不免向我抱怨道:“说好今天请客的,说话不算话!”我也很是反感他这一点,拿起手机,就拨打了王亮的电话,哪知道,王亮的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

也不知道王亮是什么时间回到公寓楼的。第二天上午,我一醒来,就看见王亮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鼾声震天。“嘿,嘿!”我一连叫了两声后,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起了床,把我的毛巾被盖着了他的身上。

正当我一心一意做复习的时候,王亮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背后。“想不想和我们一起郊游?”王亮一把盖住我的笔记本,神秘地对我说道。

“别闹,不去!我还有好多知识点都没复习。”

“不去,你可别后悔!昨天下午,我去了她们寝室,宴请了包括她在内的五名女生。”王亮一边擦着皮鞋,一边说道。显然,他还沉浸在昨天的兴奋当中。

“乖乖,用了多少钱?你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吃萝卜、咸菜吧!”一想到王亮爽约的事情,我就来气。

“我先走了,你一会来女生公寓楼前找我,我们在那里一起出发。”王亮收拾干净,只留下三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室。

自从和杨梅在图书馆附近偶遇后,我就被她的落落大方所吸引。只不过碍于王亮和我的这层关系,我只有将这种懵懂的青春骚动,隐藏在心底的很深处。料想王亮这回也邀请了杨梅,原始的冲动,使我*一次背叛了自己的诺言。“出去放松一下也好!”我自言自语道,不由得加快了下楼的步伐。远远的,我就看见了正四处张望的杨梅。

“你要是再晚来五分钟,我们可就不等你了。”王亮开着玩笑地说道。

“是吗?”我应了一声,回过头,冲着杨梅笑了笑。

金秋时节,到郊区逛逛,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七个人,五辆自行车,我们走走停停。在我们眼中,田间农民的忙碌,加上这青山绿水,构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田园三水画;而在农民的眼中,充满活力、年青潇洒的我们,此刻又成为了不一样的风景。

……

“一大清早,就莫名其妙地要我的手机,给,给你!千万别再把我吵醒了!”第二天清早,王亮闭着眼,从床上摸出手机,极不耐烦地对我说道。

“乖乖,昨天用手机拍的照,这么快就被王亮弄成了屏幕背景。”我自言自语道。屏幕背景上的杨梅,正坐在一个小土坡上,望着渐渐消散的霞光,作若有所思状。此时,凉风阵阵,轻柔地舞动着她额前的秀发。回想起昨天的那个场面,简直用精美绝伦,美若天仙来形容,都不为过!

【三】

“算我瞎了眼,我很铁的哥们,到头来,还是靠不住!”那是大二时期,一天晚上,王亮在接听了一个电话后,突然对我吼道。

“你这是发的什么脾气?又没有谁惹你!”

“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什么意思?”

“你敢跟我说说,你今天和谁约会去了?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可你呢,专门挖墙脚!”

也难怪王亮不发这通火。从我们认识杨梅开始,一直到大二的下学期,杨梅对他是不冷不热,这很让王亮感到窝火,加之大二的课程紧,学习任务多,杨梅很近一个星期,老是和我结伴,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醋意使然,使王亮几近疯狂。

一个星期了,我特意选择每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上图书馆,查阅资料,以避开杨梅上图书馆的那个时间,希望以此来平息王亮心中的怒火。哪知,越是我退缩,许多的事情就被越描越黑。

这天,我下午四点钟出的图书馆,就碰见了杨梅,她好像是在故意等我似的,一见我的面,就立刻迎了上来。“你怎么了,好像是在故意躲我似的?”说罢,杨梅的双眼直盯住我那飘忽的眼神。

眼见躲也躲不过了,我就编了一个瞎话,希望蒙混过去。谁料杨梅根本就不停我的解释,末了,她丢过来一句话:“你和王亮的关系够铁的,那我问你,如果你们俩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你怎么办?”我才知道,杨梅早已看穿了我的心。

面对这种假设性的提问,我不想回答,也不好回答。王亮的话,我还记得非常清楚。在图书馆附近的花园,我不得已,说出了那句违心的话:“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了,我非常高兴你作我嫂子!”

“你就怎么在乎兄弟感情?”杨梅冷冷地问道。

我站起身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也许这就是我们很好的结局。”从哪以后,我就慢慢地淡出了杨梅的视线。

……

“嘿,写论文呢?离校的那天,我和你一起去送送杨梅吧?”离毕业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王亮就主动和我商量,我当时没有表态,因为对王亮的说辞,总感觉到心里没底。

“不去行吗?”我小声地问道。

忽然,王亮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过了一会儿,王亮才结巴地说出了真相:“谁稀罕你去,要不是杨梅命令我,我不会和你说废话的。”

“是吗?那我可就要去!”我冷笑着说道。

临近毕业,同学们都似乎越来越忙了。这两天的夜晚,极具浪漫的氛围,学校里的相对私密的地方,全被一对对恋人给占据了。不用偷听,我敢肯定,他们所说的都是一些离愁别恨。

“瞧这些痴男怨女们,个个都像是掉了魂似的,还是我们好啊!”一群同学在那边起哄道。

我低着头,在校区内闲逛着,以此来打发此时的寂寞。

“闲逛啊?”一个声音轻柔地说道。

“怎么是你?王亮呢?”我抬起头来一看,正是杨梅,此刻,在月光的掩映下,她更加的婀娜多姿了。

“恐怕我没时间去送你。”一时语塞的我,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稍短地沉默过后,杨梅说道:“没事,你没时间就算了,今后毕了业,可记得要常联系哟!”见我继续保持沉默状,她接着说道:“记得来看毕业演出,有我的独唱节目,一定来哟!”

“好,一定来!”望着杨梅远去的背影,我自言自语道。

大学四年,以前的每一届毕业晚会,我都要一个节目也不拉地看完。而今年,轮到我们毕业的时候,我参与的热情,全都被一种情绪所左右,浑身都不得劲。我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来观看演出。也不知道我今天,完全不在状态,从节目一开始,我就像是灵魂出窍般,至于在想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下面的一个节目是独唱《愿赌服输》,表演者,杨梅。”直到节目主持人喊出杨梅的声音,我这才定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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