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女孩儿
新世纪之初，我被借调市环境卫生督查组工作，那是个夏天，学校正在放暑假。
一天上午，我和几个同事检查市容环境卫生，在路过乌鲁木齐市红山转盘的地下过道时，被一个手里拿着一摞《乌鲁木齐晚报》的卖报纸小女孩挡住：“叔叔！买张报纸吧！”
同事刚买了张报纸，一下围过来两个卖报纸的小女孩，其中一个稍大点，胳膊上呈阶梯状挑着《参考消息》等五种报纸，另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她们中年龄很小的，手里拿着对折的四张《新疆都市报》，因为她个子矮，给人感觉年龄很小。
年龄稍微大点的小女孩，跟在我们后面，恳求着我们买报纸，我并肩一起走的督查组高组长买了张《乌鲁木齐晚报》。这小女孩很聪明，硬是让高组长又买了张《都市消费晨报》。
高组长笑着说：“看看！买报纸还必需得买两张，刚好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他将报纸抽开给递给我几页，我就和他停下来，坐大理石的花池围拦上看报纸。走在前面的三个同事也领会了高组长的意思，也坐在距离我们不远大理石的花池围拦上看报纸。
这时我发现，我们刚一进过道时拦住我们的，手里拿着一摞《乌鲁木齐晚报》的卖报小女孩时刻没有离开过道进口的周围，而胳膊上呈阶梯状挑着《参考消息》、《都市消费晨报》等五种报纸的小女孩和手里拿着对折四张《新疆都市报》的小女孩不知去向。
地下过道来往的人很多，每当人从此路过，手里拿着一摞《乌鲁木齐晚报》的小女孩几乎都会走上前去，问人家买不买报？但大部分行人却没有想买的意思，也有极少的行人还主动走上前来买她的报纸。
等过往的人不多时，这小女孩还不时地朝我和同事坐着的地方望一望，或者直接走过来看一下，因为在我们旁边的花池大理石围拦上，放着两摞报纸，一摞《乌鲁木齐晚报》，一摞《都市消费晨报》，像是她和此刻不知去向小女孩放的。
其实，在我们几个同事坐在花池大理石围拦上看报纸的同时，距离花池很近的一小摊前的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也不时地义务兼顾着卖报小女孩在这里放着的两摞报纸。
天气很热，我发现年龄稍大点的小女孩的那张小脸，变得红扑扑，可能是连续被风吹日晒的结果，这和街上经常见到的，和她一样大年龄，皮肤白皙粉嫩的小女孩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买她报纸的人并不多，但她很执著地守侯在进口过道门口的周围，从她那从容面部表情丝毫看不出一点焦灼的样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胳膊上呈阶梯状挑着《参考消息》、《都市消费晨报》等五种报纸的小女孩和手里拿着对折的四张《新疆都市报》的小女孩回来了，两张小脸都出满了亮晶晶的汗，看样子她们是跑到别的出口卖报纸去了。
胳膊上呈阶梯状挑着《参考消息》、《都市消费晨报》等五种报纸的的小女孩说：“她老是跟着我跑，我去哪她跟哪！”她是在说年龄比她小点的小女孩，年龄小点的小女孩看上去一脸笑容，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我问年龄大点的小女孩：“你卖了几张报纸？”小女孩回答：“刚才卖了10张，今天一共拿了70张，已经卖40张啦！”我略带夸奖地说：“喔唷！70张！你真厉害！大人也不一定像你这么快就卖这么多！”再一看年龄小点的小女孩，她走的时候拿着四张《新疆都市报》，回来的时候手里仍拿着四张《新疆都市报》。
我问年龄大点的小女孩：“你们的报纸是从哪拿的？”
年龄大点的小女孩回答说：“在报社拿的，那里便宜点！”接着又说：“我们卖报纸要出本钱，她（年龄小点的小女孩）不需要本钱！”问原因，才知道年龄小点的小女孩的爸爸在附近的报纸发行站工作，她到爸爸报纸发行站里去拿报纸卖，卖不掉再原放回发行站。年龄小点的小女孩说：“我早上9点就来啦！”我笑着说：“来得再早，卖不掉报纸有啥用？”
我问年龄小点的小女孩：“你今年多大啦？”小女孩说：“我今年八岁啦！那个姐姐（年龄大点的小女孩）开学上初一，那个姐姐开学上六年级！”
我和同事要离开时，将坐着或看过的报纸都给了年龄大一点，卖报纸卖的比较好的小女孩，算是对她的“奖励”，小女孩连声说了几个“谢谢！”
事后我想，学生放假，作为学生家长，也不能天天让孩子窝在家里写作业，适当的时候给孩子找点事情，譬如卖报纸之类的，让他们出来透透气，适应适应社会，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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